裴织闻言,眼神有丝怀疑。
她眼神凝视温汀裹着厚纱布的右手,心里暗道奇怪。
刚刚她分明见温汀是右手接过苹果的,如果真到了割腕自杀的程度,伤口不会浅,短时间内右手怎么可能还那么灵活?
裴织眸光暗了瞬,目光移到温汀的面上,一时间没说话。
另一边,护工已经紧张兮兮地拨通了梁寂的号码。
“梁总,不好了!温小姐过敏严重,都快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裴织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梁寂声音,大概在说很快会过来。
这下,裴织也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,只是在想,他的确挺在乎温汀。
如果出事换做是她。
不……别想了裴织,她眼里浮起一丝讽意。
连她住院他都懒得来看一眼,就算真出事了又能怎么样?
梁寂不会如同在意温汀一样,大晚上也赶来看她。
裴织静默地立在一旁,直到梁寂匆匆赶来时,也始终抿紧了唇一言不发。
“怎么样,现在好些了么?”梁寂音色清冷,漆黑的眸子望向躺在床上的温汀。
温汀在护工的帮助下,微微坐起身,眼里含着泪哽咽。
“没事的阿寂,害你这么晚还过来一趟,我心里真过意不去。”
护工替她说话:“温小姐,你就是太心软了,姓裴的那女人给你喂苹果,差点把你害死,这事就该让梁总知道,您还替她瞒着做什么?”
温汀咬了咬唇,梨花带雨地怯怯看向裴织。
梁寂幽冷的目光也随之投到裴织的面上,声音低沉。
“真是你做的?”
裴织:“她自己要吃苹果,我哪知道她会过敏。”
梁寂压住眸中的不悦:“她割腕自杀的伤口还没痊愈,自己主动吃过敏的东西,是想自寻死路么?……裴织,你说谎也要有个度。”
裴织心口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。
梁寂并不信她,他宁愿被温汀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蒙蔽。
原本裴织不想提那么多。
但此刻,她心里对温汀有深深的反感与厌恶。
“是,温小姐的话就是至理名言,我的话在你眼中就全是说谎,是么梁总,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对吗?”
怒火让裴织的理智出走。
她咄咄地质问,眼里闪着两簇燃起的火苗。
梁寂皱了皱眉:“事实如此,你让我怎么信你?”
裴织迎着他的目光上前几步,掷地有声地反驳。
“在说谎的明明是温汀,你不辨青红皂白,就认定是我的过错,凭什么?你该质问的是她才对!”
裴织抬手厉指向病床上装无辜的温汀。
温汀眼里盈着泪,摇头喃喃地说:“阿寂,我没有……”
她哭得楚楚动人,晶莹的泪光从眼眶滑落下来。
梁寂回头,压下性子低斥裴织。
“她用不着拿自己的命来诬陷你。”
裴织只觉好笑,笑着笑着,鼻尖一酸。
“所以她单纯、她无辜,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对吗?梁寂,”她少见地直呼他名字,“我告诉你,你被她耍得团团的,什么割腕自杀,我看根本就是在说谎,博取你的同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