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顾汐悄悄往旁边挪了挪，宋璟一随即贴了过来，距离近得呼出来的气息她都能感觉到。
她蹙了蹙眉，打算把香槟交给他就从旁边下去。主持人在那慷慨激昂地演说着，然后手一指，要宋璟一跟她跳一支开场舞。
凌顾汐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，她很不喜欢被人硬逼着又跟宋璟一扯上关系。本来合作就已经让她如鲠在喉了，眼下还要来这套。
宋璟一也愣了一下，很快明白这是秦颂的安排。他晓得凌顾汐不愿意，主动走到她面前弯腰伸手，绅士得体。
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惹得名媛羡慕不已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。
显然，她这时候拒绝对她十分不利，外面会诸多揣测，合作还没开始就会留下阴影。
李若箫无奈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。凌顾汐淡然一笑，落落大方接受他的邀请。
画面美好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，来宾们自觉地把中心位子让给他们。凌顾汐扬起天鹅颈仪态万千，宋璟一察觉她的手柔若无骨，细嫩光滑。
他猛地意识到，签离婚协议那天她低着头敛着眉眼，那时候他就觉得凌顾汐美得十分精致。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对她的记忆如此深刻，可又抑制不住遗憾自己失去了她。
宋璟一肯娶她是应了奶奶的要求，所以他们之间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也没有蜜月，什么都没有。他从未主动去了解她，更别提接近了。
如今凌顾汐就在他眼前，可也无比的遥远，她的眼里只有清冷疏远，看陌生人都比看他客气。
音乐响起来，宋璟一弯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。凌顾汐的手指纤长温暖，让人过目不忘。
秦颂松口气的同时又微微有些遗憾，眼里闪过失落。大厅里回荡着熟悉的乐曲，宋璟一他们起舞后旁边逐渐有人加入，气氛开始热闹起来。
凌顾汐跳得非常好，出乎宋璟一的意料。可出乎他意料的何止这件事，现在的凌顾汐是全然陌生的另一个她。
两人的视线交汇，察觉到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，凌顾汐差点笑出声来。
真是世事无常，从前日日盼望着能和他公开出席，能进入他的生活举案齐眉。结婚三年从没这么亲密过，分开这么久了反而像对情侣。
只是，太晚了。
她已经不想要了，做这些有什么意义？思及此凌顾汐身子僵了一僵，有些不自在。
不过只是很短的一瞬，她很快调整过来挂上职业性的笑容，灵巧地随着音乐舞动。宋璟一的手烫得吓人，她垂了下眉眼，全当不知道。
流畅的舞步，高贵端庄的姿态，摇曳生姿的风情，彻底盖住了其他人的光芒。宋璟一收了收力道，她的腰肢又细又软，恨不能他一只手就能握住。
“脾气挺大，嗯？”他的嗓音沉冷中带着宠溺，像红酒一样让人沉醉。
凌顾汐挑挑眉，“下次我会收敛些。”
音乐曲风陡然一转，凌顾汐一个滑步转了出去，瞥见李若箫在附近，她借势想交换舞伴。
哪知宋璟一忽然发力又将她转了回来，眼眸几不可查地沉了沉。手上的力道加重，凌顾汐一时不查差点跌落在他怀里。
“明达集团副总的位子这么容易就坐上去了，是他们要求低，还是你能耐大？”
凌顾汐想起来了，宋璟一始终认为她大学都没毕业，找份工作糊口都困难。当个上市公司的副总，对他来说落差确实有点大。